2009年10月31日 星期六

戰鷹凌空



沈寂一段時間的里港飛場再度人聲鼎沸,本日的重頭戲是由教練所率領的飛行團隊再次出擊,進行三米一F-18首航試飛。

接觸過遙控飛行的玩家都清楚一件事,那就是飛機越輕越好飛,但是飛機大型化也是一種普遍趨勢,如何在大型化與輕量化之間求得平衡,一直是國內外航模界所追求的目標。

本機是國內目前唯一進入量產的大型(三米一)遙控F-18戰鬥機,大型飛機所帶來的重力與阻力,常常令飛行本身充滿變數,難以操控與動力不足幾乎是機主揮之不去的夢魘,但是這架F-18的重量卻出奇的輕,空重只有20KG,引擎推力23KG,推力比超過1,其關鍵因 素是材料工程技術的一大突破,本機採用最新的複材製作,重量減輕不少,結構卻更強化,顯示國內的技術又往前推進一大步。

從今天的首航飛行過程看來,本機的動力充沛有餘,絕佳的浮力相對的提升了飛行的操控性與穩定性,恭喜教練所率領的飛行團隊再度交出一張漂亮的成績單

萬年祭開幕



左營萬年祭開幕當晚,鑼鼓喧天,萬頭鑽動,好一幅太平治世景象,若要說有什麼缺憾,那就屬現場幾百位背著腳架,手持相機的攝影客的心情了,只能用「盪到谷底」來形容。

枯坐等候了將近六個鐘頭,換來的卻是意興闌珊的幾響煙火,這是本人有史以來看過最不稱頭的煙火秀,雖說放煙火是錦上添花的事,不是必要選項,但既然都願意在世運會上面不改色的一擲千金,花盡心思的爭奇鬥豔,卻對自己地方的活動斤斤計較,甚至唬弄帶過,真是豈有此理!

拍不成煙火,也只好拍拍蓮池潭的夜景了,蓮池潭周邊廟宇密度之高,令人做舌,簡直到了三步一廟、五步一寺的地步,蓮池潭的晨昏景色也是南台灣著名的美景之一,無奈的是,秋冬以後高雄地區就變成惡名昭彰的「霾都」了,能見度其差無比,對愛好攝影的人來說,真是無比的無奈啊。

龍虎塔



聽說在日本的旅遊雜誌上,最受青睞的台灣旅遊象徵圖片不是101大樓、也不是故宮,而是蓮池潭的龍虎塔,很驚訝吧!有可能是龍虎塔色彩鮮豔,具有濃濃的亞洲意象,才能真正顯現出台灣在地的精神吧?

真正的情況不得而知,但這件事告訴我們,有時候我們認為俗豔沒品味的事物,在外人的眼裡可是驚為天人呢!這種現象舉世皆有,巴黎鐵塔、羅浮宮在巴黎市民的眼裡俗不可耐,全世界每年卻有千萬人爭相前往「朝聖」......。

旅遊的品味人人不同,旅遊的目的更是南轅北轍,關於這點,我寧願相信蘇東坡的感覺:「廬山煙雨浙江潮,未到千般恨不消,到得原來無別事,廬山煙雨浙江潮」,世人都說廬山煙雨浙江潮,有著許許多多的奧妙,如果不去親自領悟一番,今生今世都會悔恨不已,但是如果真的親自去了那裏,就只有「無別事」的感歎而已。這樣的感覺,我在紐西蘭南島的蒂卡波湖已經體驗過了。

2009年10月30日 星期五

重回哈瑪星



 哈瑪星,很特別的一個地名,一個原本不存在的陸地,它是日本人填海造陸的結果。1908年,日人於打狗築港,因為疏浚航道,同時也利用淤泥填築海埔新生地,所以產生了新市街,包括新濱町、濱町等地,而當時在打狗驛,也就是今天的高雄港站,有兩條濱海鐵路通往商港、漁港和漁市場,日人稱為濱線(Hamasen),當地居民用台語音譯成「哈瑪星」。

這裡可是鼓山地區風華一時的地方,就像星星閃爍不定、明暗有之,照亮了時代的繁華絢麗,也透射了時代的平淡落寞,縱然高雄現在已是工商發達的大都會,但是哈瑪星古蹟樓宇依舊,牽動著高雄人的喜樂歡笑,也牽動了他們的無奈與不捨...

年輕的一代也許不清楚哈瑪星的歷史,但哈瑪星之於高雄,就好像西門町之於台北,許多人的第一次,都是在那熟悉的渡輪站發生的,第一次約會、第一次分手......

再次回到哈瑪星,少了七0年代那種風塵僕僕的灰舊感,它變得漂亮時髦多了,唯獨那些略顯疲態的渡輪們依舊拖者一貫緩慢的步調,悠閒地往返渡口,為這日漸落寞的海港增添些許思古幽情。

2009年10月28日 星期三

左營萬年祭



時光恁冉,一年一度的左營萬年祭又來了。老實說,左營萬年祭在幹什麼,我一點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它變成我每年固定練習拍煙火與夜景的活動了。

這樣說有點刻薄啦,雖然每個活動背後都有他的深層意義,辦久了卻又不免流於形式,像個大雜會,所以我只好存粹來拍煙火就好了。

今天雖然只是預演彩排,卻發現不少攝影同好已經好整以暇的佔領各拍攝據點,今年頭一遭在元帝廟這個點試拍看看,發現距離煙火有點遠,地面物比例過小,而且今天只意思打了幾發煙火而已,算是先暖身吧。

等週六正式開幕,屆時又將是人山人海了。

2009年10月24日 星期六

惡魔的號角



幾乎每一部介紹二次大戰的記錄片都有這樣一個鏡頭︰一群像兀鷹一樣的飛機遮天蔽日而來,猛然間,它們以近乎與地面垂直的角度向下俯衝,發出尖銳的怪嘯聲……。這就是著名的Ju87斯圖卡俯衝轟炸機。

Ju87可說是德軍閃擊戰的重要台柱,也是世界上最優秀的俯衝轟炸機。逆海鷗型的主翼提供高度穩定性,機體不僅強韌,而且座艙視野極佳。Ju87裝有自動俯衝裝置,不僅能夠提示飛行員投彈時間點,而且還能夠在投彈完畢後,自動拉起機頭爬升。

而Ju87在俯衝時會發出類似空襲警報的淒利尖嘯聲,在炸彈還沒落下以前,已對地面的人的心理造成極大的沖擊,加強了打擊效果。也讓畏懼其威力的戰車乘員稱其為「惡魔的號角」。

不過Ju87最大的缺點就是速度太慢,在不列顛空戰時常常成為英國戰鬥機的犧牲品,因此後期的D型才加裝了防彈鋼板。並且成為東線戰場極具威力的空中武力。

2009年10月19日 星期一

傀儡尪仔



你是不是也跟我一樣有個看布袋戲長大的童年?或許看戲的地點不同,故事不同,廟會野台、戲院、或電視。看戲的時間不同,主角也不一樣,但布袋戲的魅力,一直歷久未衰。『搬戲空,看戲憨。』一座野台,幾十張板凳,便是一個露天劇場,鑼鼓喧天,布袋戲吸引人的地方在於『一口能道千古事,雙手操演百萬兵。』小小舞台,搬演人生百態。

你也一定還記得自台灣有電視節目以來,大概沒有一個節目如『史艷文』一般,每到中午,百業自動停止,只為一看今天的史艷文如何去面對萬惡魔魁藏鏡人的挑戰。這股狂熱的收視潮因有關單位以『影響民間作息』而消失螢光幕上,那種萬民轟動的盛況,今後也不可能再發生了。

所以,當我在東港迎王祭典期間,不經意的在一個小巷弄的攤位上,與這些木偶們相遇時,心中的震撼與感慨交織,這些年少歲月每日念茲在茲的掌中人物們,此刻與我相遇在異鄉的小鎮,彷彿是與過去的自己相遇般,那種回不去了的感傷,像是一股懷舊風,它重創不了我,卻吹得我想跟著風一起去流浪........

曾經在莫斯科伊斯邁公園的跳蚤市場裡,看到成千上萬個製作精美、維妙維肖的俄羅斯娃娃,它們一點也引不起我的鄉愁,我的鄉愁正是眼前這些望著南方小漁港的木偶們。這一次,我終於承認,我還是當年那個白衣藍褲、靦靦羞澀、愛看布袋戲的小男生。

2009年10月18日 星期日

P-39 VS 零戰



貝爾公司所推出的P-39 Airacobra大概是二戰美國陸軍戰機中,最具特色的一架飛機。

貝爾公司一開始將它定位成一架「飛行機砲平台」,為此該公司大膽的將整顆引擎搬到座艙後方,再透過極長的傳動軸將動力傳至機首驅動螺旋槳。要讓如此精密複雜的機構在高負荷下正常運作,在當時也只有美國這樣具備世界最高級的工業冶金技術的國家才辦得到。

由於引擎後移,機首空下很大空間,可以容納大口徑的機砲成為P-39在火力配置上的一大特點。然而這時候原型機並未安裝任何武器,裝甲和其他量產飛機上需要的裝備,重量上有不小的差距。而且稍後美國陸軍航空隊要求刪除渦輪增壓器,卻導致P-39的性能一落千丈。

大戰一開始,P-39遇上以刁鑽靈活著稱的零戰,極明顯的區居下風,在所羅門群島的航空爭奪戰中,美國陸軍航空隊的P-39,一再地遭到鋒芒畢露的零戰迎頭痛擊,美軍只得將它退居二線並擔任訓練的角色。

零戰的性能在當時的確是所向披靡,不可一世,一旦美軍摸清了零戰的罩門後,零戰就成了被痛擊的對象了。

但是P-39的命運仍未終止,美國轉而將大量出廠的P-39在「租借法案」下運往蘇聯,反而讓這種飛機在蘇聯戰場找到另外一片天空。P-39憑藉它的37公厘大口徑機砲的火力,在對地攻擊與獵殺戰車方面,創下極優異的擊毀紀錄。

大戰結束時P-39總共出場9529架,扣除損失的部分,有4789架運抵蘇聯。

2009年10月16日 星期五

王船之美



三年一科的東港迎王祭典一向享有盛名,在台灣西南沿海王船信仰圈中擁有相當的代表性,民俗學者常將其與台南縣西港鄉的王船信仰做比較,而有「北西港南東港」之雅稱。此外,當地多年來在王船建造上的成果,也為東港博得「王船故鄉」之美譽。
  
王船為整個迎王祭典中重要的法器,其目的在於請代天巡狩的千歲爺將瘟疫、魍魎及厲鬼帶走,也祈求奉玉旨「行瘟佈毒」的瘟神能一同乘坐王船,以遊天河的方式離去,也因此在王船的建造過程中就顯得格外重視。
  
東港王船使用的建材在過去是以竹架紙糊的形式製造,時間通常在該科年迎王之前的兩個月前才開始製造,且為了保持船身的神聖性及避免閒雜人等碰觸,在出廠遶境前都是謝絕參觀的,也因此顯得格外地神秘,但自從由地方造船師傅發起改為木造後,所需的工時增加,因此也都提早在大科年的前兩年就開始建造,並且在開光後,即開放陳列以供信眾的膜拜與奉獻添載物品。
  
值得一提的是,當地擁有傳承已久的造船技術與眾多技術熟練的造船匠師,在義務性的參與過程中,除保有傳承古意的造船匠藝外,更可以看出地方信眾全面參與,凝聚社群與無私奉獻的精神。

除了船身、船桅與船錠等主要部份外,在裝置物上,有固定於船上的王府、大公厝、浴廁與廚房等,船頭則陳列有執事牌、儀仗,象徵著王爺出巡的威儀陣容,以及水手舵工三十六軀;船尾上方置有五方帥旗,其他如小舟、工具箱、水擔、水桶、水櫃、太平斧、繩梯、大砲、蒸籠、石磨、八仙桌、太師椅、案桌、馬舍、豬舍、羊舍、雞舍、狗舍等諸項攜帶物品與船桅船帆等均暫置船體左右方,因為根據傳統習俗,一但裝載起來代表船即將啟航的意思。

秋日的午後,東港溪的流水,悠悠的流向大海,流向那曾是「仙樂悠揚,飄來王船」的大海。靜靜佇立在東隆宮廣場前的王船,在入夜後即將啟航「遊天河」去了,這一趟路是否真的如同東港人說的「上天繳旨」?還是又是那個古老傳說故事裡的「血食四方」?我無從得知,我心裡盤算的是,再等三年,我應該還會再來看王船。

東港迎王祭典



王爺信仰是臺灣西南沿海重要的民間信仰,迎王祭典則是王爺信仰中最具代表性的宗教科儀;而三年一科的東港迎王祭典更是臺灣最有人文特色的民俗活動之一,其隆重的繞境遊行與送王儀式,完全遵循清代以來的古禮儀式,八天七夜的祭典過程,彷彿帶領我們進入一扇穿越時空的任意門,讓我們得以一窺屬於台灣民間信仰特有的熱情與旺盛生命力。

王爺崇拜原屬瘟神信仰,臺灣在漢人拓墾之初,由於荊棘遍野,蚊蚋滋生,加上當時衛生不良、醫療不發達,致使瘴癘瘟疫肆虐,因此形成瘟神信仰之興盛。臺灣早期王船祭多因王船飄至,民眾畏懼瘟疫而舉行醮典以祈求遠離疾厄,而東港「東隆宮」則屬原鄉香火分靈類型。按《東隆宮沿革志》之載:主神溫府王爺姓溫名鴻(溫與瘟同音),隋代人氏,貞觀年間唐太宗微服出遊遇難,溫鴻與兄弟三十六人因救駕有功被封為進士,再以平定山西匪亂冊封王爺;後因奉旨巡視天下遭遇海難,太宗乃將之追封為「代天巡狩」,下旨造瘟王船御書「遊府吃府,遊縣吃縣。」並敕令凡王船所至,百姓官府一同奉迎。溫鴻成神後每在海上顯靈救難護航,至康熙年間王爺示意放棄漂泊,欲在臺灣東港定居,此乃「東隆宮」肇造緣由。

「東隆宮」溫王爺史略除簡述王爺生平史蹟外,也說明溫王爺與其他王爺為結拜關係,並顯現「神權君授」觀念和「代天巡狩」任務,以及海上救難之神蹟;又謂王爺欲放棄漂泊生涯乃選擇定居東港,這種論點非常人性化。代天巡狩的王爺原本必須雲遊四海、機動巡邏,不應定居一處;然而當溫王爺「流浪」多年之後,選擇東港作為終點,成為東港的守護神,此說不但改變了王爺的職務,也象徵東港的特殊性。

代天巡狩原為政治體制中,天子派遣巡按大臣訪查民情、監督地方官吏的制度,對應在宗教信仰中則成為王爺降臨祛瘟除疫、驅逐凶煞的觀念,王船祭就是迎接當值王爺蒞臨執行巡狩任務的宗教儀式。王船即為王爺所乘押解瘟疫邪煞之船,送船方式有二:火化謂之「遊天河」,放流謂之「遊地河」,目前臺灣的送王船多屬於燒王船遊天河方式。

王船原為遣載瘟疫凶煞之用,演變至今已轉化為神靈,成為民眾膜拜的對象,因此王船建造特別審慎,造船期間並供奉王船爺等神像負責監督工程,且具有許多禁忌。東港王船構造仿如漁船,船體以檜木建造,外形加上彩繪,船上設備甚至比一般船舶更加齊全。

根據「東港文史學會」的刊物顯示,八天的迎王祭典,是由十三項大程序步驟所凝聚而成的─「角頭職務的輪任」、「造王船」、「中軍府安座」、「進表」、「設置代天府」、「請王」、「過火」、「出巡繞境」、「祀王」、「遷船」、「和瘟押煞」、「宴王」、「送王」等儀式。可以說完整呈現了傳承、認宗、敬神、尊道的民風,此祭典文化亦是由當地角頭、寺廟、居民所凝聚而成,歷經百年的演變,而成為台灣民間一種特殊自我的文化,今年正逢已丑正科,個人有幸恭逢其盛,親臨部分祭典儀式現場,充分感受到那種人潮洶湧,虔誠膜拜的人神交流世界。

不過,在幾天的祭典當中,我也目睹了一些現象,由於這是一場盛大的祭典,自然吸引了各地愛好攝影人士,他們的特徵是揹單眼相機、帶腳架、扛鋁梯,我雖然也是其中一員,我卻感受到這個族群中出現了很多不對的事,超越了攝影者應有的分寸,無端惹來當地人的反感,讓許多愛好攝影人士同感蒙羞.......

有些人,一機在手,彷彿神靈附體,衝鋒陷陣,旁若無人,一昧自私的佔位子、搶鏡頭,卻忘了尊重祭典過程諸多的禁忌與禮數,我在想,這種心態下拍出的作品一定沒有內涵。

2009年10月15日 星期四

陸上行舟



王船繞境是東港迎王祭典中一個重要的儀式,「遷船」儀式將整個祭典活動逐漸帶至另一個高潮。以下節錄一段東港文史學會的記載:

『王船遶境舉行的時間在送王之前一天中午,七角頭各負責王船各項器具,船身、中桅、前、後桅和桅帆,前、後錠,隊伍浩浩蕩蕩遶行東港主要街道,雄偉的船身、神轎、班頭、內司、各級總理、吹班、轎班,每個團體無不是鏡頭下的主角。當日下午,各戶準備牲禮、菜碗、馬草犒軍祭拜,感謝千歲爺及其兵將八天來的辛勞,每戶亦準備紙人(替身),為家人改運解厄,屆時委託千歲爺將承受歹運的替身帶走。當夜典務科人員,開始為王船添載,凡辦公用品,餐具、炊器、衣物、日常用品、食物等等,好讓千歲爺在回程中三餐無慮。』

為了捕捉王船陸上行舟的那份震撼與感動,我在大太陽下足足等候了兩個小時,因為是第一次拍迎王,不曉得哪裡才是最佳拍攝點,雖然說跟著扛攝影器材的人走沒錯,在王船啟程繞境前的一刻,仍不免遭執事人員驅趕,實在很無奈。

由於王船遶境具有重要的押煞逐疫意義,所以傳統上都必須將王船先繞行於鎮內的重要街後,再入廟舉行添載。身軀龐大的王船在不算寬闊的東港街道中繞行。這種壯觀的陸上行舟景象,是東港整個迎王祭典中送「千歲爺」遊天河之前,最為引人注目的活動。多年來已成為東港迎王祭典的主要特色,而歷年來遷船時所吸引的人潮也就僅次於送王時的「遊天河」。

今年王船遶境從下午一時出發,所到之處萬人空巷,而我也跟著王船隊伍,亦步亦趨,但是人潮實在洶湧,大部分時候我很難接近王船,直到太陽下山後,晚間七時許,王船隊伍終於緩緩行抵東隆宮入廟休息,全程不過區區幾公里,卻花了足足六個多小時,人人滿頭大汗,卻沒人喊累,宗教信仰的無形力量,令人動容。

2009年10月14日 星期三

戰鬥跳傘



一般來說,傘兵在完成五次基本傘訓之前,都會進行一次戰鬥跳傘,也就是全副武裝帶槍跳傘,但是距離真正的作戰跳傘還是有一段差距的,如果你看過「諾曼地大空降」這部影集,你將會發現全副武裝的傘兵自己是無法任意移動的,走起路來像企鵝一樣搖搖晃晃。本日的戰鬥跳傘只是多了一支槍,但是這也夠讓這些新兵們手忙腳亂了。

戰鬥跳傘是傘兵重要課目,一般訓練高度約在一千兩百英呎,實際作戰狀況有時需低到五百英呎,降落時間不到三十秒,可能傘一開就要立即準備著陸,此時副傘便用不到了!作戰時在有敵情的地區大規模空降就會採取此方式,是為了減少滯空時間,通常是張傘幾秒鐘就觸地,以避免在空中懸浮太久讓敵軍能從容瞄準射擊。

在許多國家中,空降部隊都是以強悍著稱的精銳部隊。或許是因為深入敵後獨立作戰的情形很多,才博得此種美譽,但具有跳傘的膽量才是造成精悍部隊的最大關鍵。大部分的國家是將遴選過的士兵編入空降部隊,一般是依志願進入空降部隊的,究其志願參加傘兵的動機,主要是待遇高、刺激有趣等各項因素,除此之外,喜歡冒險的人也大多集中在空降部隊。

當運輸機飛抵空降區時,傘兵隨著跳傘長的指示而起立,做最後的裝備檢查之後,將自動開傘索前端的掛勾掛在飛機頂棚的鋼索上。隨著跳傘長的號令,從飛機上主翼後方的空降門,每隔一秒跳出一人。跳出後隨著自動開傘索的扯動,從背包中拉出傘體和傘帶。當傘索伸展到盡頭時連接開傘索和傘體的細繩便會斷掉,此時降落傘便自動張開徐徐下降。

大家好奇的是,如果跳出機門後主傘沒開呢?根據空降部隊戰鬥跳傘的「八秒鐘定律」,空降部隊在一千兩百英呎的高空上從C-130運輸機跳出來,如果主傘和副傘都沒有打開,只要八秒鐘傘兵就會摔到地面,粉身碎骨........

2009年10月13日 星期二

注意傘兵



屏東縣潮州鎮東南方向五公里處的189縣道上,有一處長一千公尺、寬三百公尺範圍的空降場,是國內目前唯一一處基本傘訓實跳的基地,更是每一位傘兵共同記憶的所在。

潮州空降場被189縣道分割成「上半場」與「下半場」,周圍佈滿著漁塭、農田、檳榔園或是鴨寮等等複雜地形,使得傘兵空降訓練過程充滿了挑戰與驚險。由於常態的空降傘訓次數密集,常有民眾駐足觀賞,是屏東潮州當地重要的景觀,而「注意傘兵」也成為台灣道路安全中最特殊的標誌。

本人在漫長的軍旅生涯中,也曾經是一名傘兵,從基本傘訓進階到「跳傘長」訓練,再從戰鬥跳傘邁向「鐵漢跳傘」(一種困難地形的跳傘),前前後後在潮州空降場空跳約三十餘次,其中有兩次掉入場外的魚塭,一次重重摔在189號縣道的柏油路面,除此之外倒也都能平安歸來,只能說那時年輕不懂事,不清楚其中的危險所在,美軍的統計數字顯示一般非戰鬥跳傘的平均傷亡率是3%,我只能說我很幸運每次都在那3%之外.......

2009年10月14日,潮州的天空一片蔚藍,南台灣的日頭赤炎炎照著,不經意的飄過幾朵卷雲,我抬頭仰望天空中的朵朵傘花,彷彿又看到年輕時的我凌空而降的瞬間。

2009年10月11日 星期日

眾神的臉譜



遶境的廟會活動是以神轎為主要的重點,除了神轎外,常會有一些由廟方自行組成或地方組成的陣頭隨著神轎繞境,但近年來也漸漸的出現職業性的陣頭團體。

「陣頭」大略可分為文陣和武陣,文陣常見的有:車鼓陣,公揹婆,素蘭要出嫁等,而武陣則以八家將,宋江陣最為常見。尤其是在東港,本地家將團和宋江陣加起來就在二十五陣以上,數目之多全台少見,但文陣倒是比較少見。

因為陣頭的表演性高,變化多,因此較容易吸引人注意,俗語說:「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若您對廟會文化不熟悉,則「陣頭」必定是您看熱鬧時的最佳選擇。

但是現在一般廟會中,因為陣頭和神轎眾多,因此講求「時間就是金錢」,所以要見到八家將真正將一個陣法由頭擺到尾已經不太容易了,通常都是簡單的拜廟或是加入一些小技巧在其中,如:叉籤、放寶、坐寶、探爐、閃身踢、閃身照面等等…。

早年的八家將規矩非常的多,如在出陣前的三個月左右,就要在廟中練習,吃齋淨身,不可近女色,更不可有抽煙賭博的現象,我們可以想像當年福州籍的官兵奉迎家鄉的五福大帝來台,每每在迎神廟會之時親身扮演五福大帝駕前的神將出巡,其戒慎嚴謹的心情可想而知,故其必須要遵守的條規會如此的多亦是很自然的,只可惜今日常不復見,這些嚴格的條規到了真正出巡當天會更加嚴苛,出巡當天只要臉譜一畫上就不 可開口說話,也不可隨便蹲踞,要吃東西或飲水則必須以扇掩面,更不可隨便脫離隊伍,或有嬉戲打鬧的情形。

如今這些禁忌已經隨著歲月慢慢消失,少了那份嚴肅、震撼與神秘的感應,八家將正逐漸由宗教角色轉化為娛樂角色,他們以五彩臉譜、神秘舞蹈活躍在台灣民間的信仰舞台,我們信仰他們是神,當然,我們也相信他們是人。

繞境的意義



台灣早期開拓的人文型態,多有空間上的區隔,這些區隔也就是所謂的「境」,參與繞境的神明,除了是地方的大廟、角頭廟或信仰組織的神祇外,亦會恭請有地緣關係的廟宇、外地的交陪廟,甚至較為有名、香火鼎盛的宮廟,繞境的意義除了希望祈福求平安外,其實也是聚落間互相聯絡、增進情誼的一種方式。

時代在改變,人的信仰模式也會跟著改變,這些年來,最大的改變要算是繞境交通工具「摩拖化」了,繞境時的莊嚴戒慎,也漸漸有廟會娛神
眾的趨勢,最明顯的就是神轎電子琴化,過去繞境時的諸多禁忌,也變得便宜行事,甚是已經不當一回事。今年的迎王繞境我看到部分廟宇抬轎的人清一色都是外勞,當然那是花錢請來的,甚至,還有整個神轎都安置在小貨車上,過去廟會那種敬天畏神的氣氛已經漸漸在消失當中。

當然,仍有廟宇仍然堅持傳統,全程用人力,一步一腳印的走完繞境,繞境的本質不外乎驅逐厄煞、祈求平安,現代人急功好利,妄想用金錢買平安,卻少了一份虔誠的心意。

2009年10月10日 星期六

神人同樂



王爺信仰是台灣西南沿海一帶最為特殊的一種海洋信仰文化,也是台灣民間的強勢信仰。台灣氣候濕熱,開發早期,醫學不發達,瘟疫橫行,先民只得求助神明法力,以冀禳災。有關瘟神傳說與瘟神來歷,並無史實記載,傳說紛紜,大抵為捨身救人或死於非命後,封為「王爺」,代天巡狩,為民驅邪解災。

一年裡頭,王爺的祭慶活動相當頻繁,即使是其他眾所周知的神明活動,大都含有王爺活動,有時甚至被視為王爺活動的一環,充分反映出民間宗教的包容性及開於性格。而享譽盛名的東港東隆宮迎王平安祭,今年再度舉行,此為地方上的年度盛事,當地人都會放下手邊工作,前來參與迎王祭典。

王爺信仰的內涵隨著時空演進,由原始的畏懼排斥,慢慢的轉為祈福平安,進而帶有節慶的歡樂氣息,透過熱烈狂野的祭典儀式,那種「神人同樂」的場面,我無寧相信,那是一種很特殊的儀式,我們可以視為先人對於台灣開墾初期那種死傷無數的恐懼,所進行的一種「集體告解」......

當然,從另一種角度看,這些古意盎然的民俗活動,不也豐富了我們的精神層面,延續了文化的命脈。

2009年10月4日 星期日

雪風傳奇



雪風是一艘舊日本帝國海軍的「陽炎」級驅逐艦,雪風之所以出名並不是因為它有什麼顯赫的戰功,而是它那充滿傳奇色彩、跌宕起伏的一生際遇,它歷經中途島海戰、雷伊泰海戰...到最後「大和」號戰艦沉沒的沖繩保衛戰等幾乎無役不與,居然還能全身而退:因為十八艘「陽炎」級驅逐艦到停戰日後,就僅它一艘還處於可以出勤的情況(其他的...都為國捐軀了),換句話說,它是舊日本海軍最著名的幸運艦,當時被稱為不死鳥!

有趣的是,當時日本官方與民間比較喜歡「雪風號=不死鳥」的樂觀說法,大家都把雪風號捧成當時日本軍國主義的「勵志模範生」。但是真正參與作戰的日本海軍其他艦長與官兵卻抱持完全相反的態度,他們滿腹牢騷、有口難言地認為「雪風號=死神倒楣號」,大家都不想跟雪風號一起參加作戰。因為跟它一起出擊的軍艦沒有幾艘能安全回來的。這是一艘擁有神秘詛咒,能夠把周邊友軍的運氣統統吸走的超級掃把星。

二戰結束後,雪風被當成戰爭賠償送給中華民國政府,改名為「丹陽」。「丹陽」艦後來參加了八二三砲戰,1959年8月3日在中共海軍艦艇和岸砲圍攻下和友艦擊沉2艘魚雷艇,重創1艘中共海軍江字級護衛艦。

雪風艦一直服役到1966年才光榮除役,比起它那些「陽炎」級的姊妹艦們,雪風算是得以善終的,不過雪風的除役再度觸動到中日兩國敏感複雜的歷史恩怨情仇,日本方面用盡辦法希望這艘「最後之日本海軍艦艇」能歸還日本,中華民國則在不願該艦成為舊日本軍國主義紀念的遺跡立場下,斷然拒絕。1970年在蔣經國的命令下,雪風化為一片鐵水......

寫到這裡,不免想起許多中日軍事迷一再眾口同聲撻伐痛陳中華民國政府不尊重歷史文物的一段往事,事過境遷以後,平心而論,雪風也好,丹陽也罷,它們都是中日兩國某個歷史階段的情感投射,雪風是舊日本海軍的光榮記憶,丹陽則是中華民國風雨飄搖時代的海上長城,做為中華民國海軍第一艘陽字號驅逐艦,丹陽自然成了某種精神象徵,只是,我們別忘了,雪風畢竟是「最後之日本海軍艦艇」,骨子裡它依舊是大和民族的血脈,這一點,我相信蔣經國心中非常清楚。

弔詭的是,長門軍艦被老美拉去比基尼島充當靶艦給原子彈轟沈的事,我還不曾聽說有人痛批老美破壞歷史文物的。

2009年10月3日 星期六

2009高雄海洋博覽會暨遊艇展



一早灰暗的天色似乎宣告今日的空拍計畫已經破局,臨時決定啟動預備計畫,前往高雄「光榮碼頭」拍攝2009高雄海洋博覽會暨遊艇展。

我出生的地方是個小島,從小就注定跟海洋與船舶結下不解之緣。十六歲那年,我跟一群同鄉擠在一艘滿載休假士兵與高梁酒的海軍中字號運補艦,在海上航行了一天一夜,終於抵達高雄港第十三號碼頭,也就是此刻我佇立的「光榮碼頭」,這裡曾經是早年許多台灣年輕人的「傷心地」,所有前往金門前線服役的士兵,一律在此碼頭登艦,他們之中有些人再也沒有回來......

船給人的感覺是遠行、是離別,對我來說,船反而是一種希望,一種未來,可以帶我前往另一個新的世界。除了看飛機,我也喜歡看船,今天的活動看到許多不同的船舶擠滿了光榮碼頭一帶,總算為這冷清已久的歷史碼頭帶來節慶般的熱鬧。

今天比較令我意外的是居然在一個臨時搭建的棚屋內看到一系列古代的帆船與台海戰役期間著名的軍艦模型,其中那艘號稱「不死鳥」的日本聯合艦隊倖存者「雪風」赫然在列,當然,那時它已改名叫「丹陽」,更奇的是,與我一同佇足在雪風號前的兩位老先生,居然用台語忿忿不平的痛陳中華民國政府將「雪風」當廢鐵給賣了,這其中的恩怨情仇,簡直可以寫成一本書啊。

2009年10月2日 星期五

颱風前夕的飛行



今天是中秋,氣象報告卻說有兩個秋颱正虎視眈眈,直撲台灣而來。一早看天色仍有陽光露臉,表示至少還有一個上午的飛行時間。

飛行這檔事有時候還是呼朋引伴有意思,一個人飛固然整個天空都是你的,飛久了卻不免索然無味,變得故步自封。所以我還是喜歡去人多的地方奏熱鬧,看別人的起飛降落,飛行姿態,都能使我獲益良多,有時候遇到稀有飛機的首航試飛,更令人雀躍,倒不是想看幸災樂禍的畫面,而是每一次的首航都充滿著不確定感,宛如讎鳥離巢前的演練.......

成功了皆大歡喜,失敗了同聲惋惜,這樣的畫面可能天天在上演,每次卻都令人併息以待
,這就是飛行的樂趣吧